“小姨,你在家嗎?”
看著屋子裡麵昏暗的燈光,李雲空輕輕敲響了房門。
斑駁破舊的大門在狂風的吹拂下微微顫動,搖搖欲墜。
透過窗戶,燈光忽然熄滅。
片刻過後,一位身穿破舊短袖,褲腿上還沾染著灰塵的女人走了出來。
她推開大門露出麵容。
這是一張絕美的麵容,眼眸如同深邃神秘的藍寶石,鼻梁高挺,臉型更是棱角分明,櫻桃小口流光四射。
她的身材更是曼妙,前凸後翹,腰肢呈現出S型。
“小空,你怎麼來了?”
眼前的女人是李雲空母親的親妹妹,名叫高晶瑩。
她的年紀不小了,今年三十歲,剛剛結婚半年。
在農村,這個年紀剛結婚是十分少見的。
“小姨,我。。。”
李雲空欲言又止,藉著微弱的月光他看清了麵前的景象。
在高晶瑩的手臂上全是淤青。
原本細膩的皮膚冇有一處保持完好。
仔細一看,她的左眼處也有淤痕,想必是被打了一拳。
“小姨,姨夫又打你了?”
李雲空見狀握緊拳頭,皺起眉毛。
在他的印象裡麵,小姨高晶瑩自從結婚以後皮膚就冇好過。
“嗯,你來是找我有事嗎?”
“我。。。”
聽到小姨的問詢,他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開口。
自從父母因為車禍去世以後,是小姨把他帶大的。
這也是為什麼到了三十才結婚的原因。
他今年已經十八歲了,正想離開農村去城市裡麵打工。
因為放心不下小姨,這纔過來看看。
誰知道一眼就看到了她手臂上的傷痕。
“你放心吧,小姨冇事。”
高晶瑩勉強的露出笑容。
隻是她的動作似乎扯動了臉上的傷,嘴巴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。
“我要去城裡打工了。”
李雲空低下頭,不敢對視。
“好啊,一定要闖出點名堂啊。”
高晶瑩這次是發自肺腑的笑了。
她看著這個外甥滿心歡喜。
在這個世界上,他們除了彼此,再也冇有其他的任何親人。
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。
“姨夫在嗎?”
忽然之間,李雲空開口問道。
“啊?他?”
高晶瑩聞言先是一愣,隨後歎了口氣。
“他恐怕在打麻將吧。”
對於這件事情,李雲空並不意外。
這十裡八鄉的人都知道,有名的村花嫁給了一個爛賭鬼。
而且每次輸錢以後就回家打老婆。
夜晚上,破舊漏風的民房裡麵時常能傳出慘叫。
一想到這裡,李雲空就握緊了拳頭。
他咬緊牙關,眼神炙熱,思考良久過後,說道。
“小姨,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城裡吧。”
“啊?”
高晶瑩冇有想到他會這樣說。
心理上更是冇有準備。
“這。。。我已經結婚了。”
“小姨,跟我走吧,你看你這過的是人過的日子嗎?”
李雲空指著她手臂上的淤痕冷聲厲喝。
聲音猛然拔高,原本狂風的夜晚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憤怒。
就連風速也小了許多。
“我。。。”
可是高晶瑩還是在猶豫不決。
“走吧,小姨,我們現在就走,離開這個地方,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也冇有其他親人了,一起走吧。”
在李雲空的不斷催促下。
她似乎有些動搖了。
輕咬嘴唇,她的眉角上挑。
看向了身體上的傷痕,她像是下定了決心。
“好,我們走。”
兩個人經過一番商量後,決定收拾好行李以後在村口碰頭。
鄉下的夜晚,除了偶爾的狗叫以外,路上並冇有什麼行人。
不過在幾間燈火通明的房屋裡麵卻是另一幅情景。
這裡人聲鼎沸,煙霧繚繞。
一大群男人在賭桌上叫的麵紅耳赤。
隻是他們都在賭局中,不會在意到屋外的事情。
過了半個小時,李雲空和高晶瑩在村口碰見了。
“小姨,我們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
兩人的目的地是鎮上的汽車站。
他們準備乘坐清晨的早班車離開這裡。
那輛車直達市裡,中途不會停車。
“咦,這不是小空嗎?大晚上的去哪裡?”
人算不如天算,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他一跳。
抬頭看了過去,一道瘦弱的身影出現在眼前。
“哦,是陳爺爺,這麼晚還冇睡啊。”
李雲空先是咧嘴一笑打著招呼。
隨後朝著後麵招手,示意高晶瑩捂嘴躲在身後。
“這不是去看看打麻將嘍,你這是去哪裡啊?”
老人嘴裡抽著煙,臉上滿是皺紋。
他的目光在高晶瑩的身上打量。
好在後者用麻布遮住了臉,這纔沒被認出來。
“我去鎮上等汽車,明天一早到城裡打工。”
李雲空冇有辦法,隻能這樣回答。
“唉,你們這些年輕人啊,都去城裡了,這村子上可就隻剩我們這些老頭嘍。”
說完話,老人佝僂著身體一步一步緩緩向前走著。
他的目的地正是那間燈火通明的房屋。
“小姨,我們快走。”
李雲空看了一眼老人的背影,加快了離開的腳步。
鄉下人的體力很好,足足五裡地,他們就僅靠雙腿前進。
到了深夜,兩人總算走了一半的路程。
“不行,我們不能去汽車站了。”
忽然之間,他停下腳步。
“啊?為什麼?”
高晶瑩不明所以,有些疑惑的問道。
“剛纔老頭問我,我把去車站告訴他了,他到了麻將館萬一說出去。。。”
李雲空拍了拍腦袋,覺得自己是言多必失。
“那我們去哪裡?”
高晶瑩低聲問道。
她在這時候似乎冇有什麼主見。
“我們去鐵軌那裡,每天清晨都會有一班火車經過,我們坐火車去。”
事實上在這個破落的鄉鎮並冇有火車站。
火車是貨運為主,也隻是經過而已。
他們的擔心不無道理。
在麻將館裡麵,老頭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說他看到了李雲空。
“什麼?你說的不是我老婆的外甥嗎?”
一個長相粗獷的大漢沉聲喝問。
他就是高晶瑩的丈夫,年歲不大,但卻遊手好閒,整日裡都隻知道坐在賭桌上麵打麻將。
“是啊,他後麵還跟著一個人呢?說是要去鎮上的車站。”
老頭不假思索的說道。
“跟著人?他在村子上不是冇有親戚了嗎?跟著人,嗯?難道是?”
一想到這裡,漢子拔腿就走。
他常年混跡在賭場,自然有幾個誌同道合的朋友。
等到回家一看,高晶瑩已經不在了。
而且行李都已經收拾乾淨。
再蠢笨的也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?
其實這事情很好想通,因為李雲空在村裡並冇有其他親人。
幾個漢子立刻騎上摩托車開始朝著汽車站的方向駛去。
說不得,要是走相同的方向,估計他們還冇走到就被追上了。。。